林檎🍎球

Tango





那孩子有种异常甜蜜的气息。
是酒,不还有一些沙砾?海风,不不不,是折射透明如玻璃的湾岸与阳光的气息,是朗姆与自由的气息。
甜蜜得像门多萨河浇灌的鲜花。
那甜蜜的孩子一手搂着他,一手还搂着酒馆的女招待,脂粉与汗水拍打而来,港口沉浸在农神祭的狂欢嘉年华里,女儿与妇人们换上佛朗门戈舞裙,抹上榨取自大马士革玫瑰的发油,城市里散发着金蜜色的愉悦,灿烂得像他制服肩章上的穗带。
在这欢庆的日子里,若不是这孩子露出得意忘形的尾巴,他甚至暂时抛却自己的身份与姓氏,抛却身为沉默玛丽船长的职责。尽管没有任何穿帮之处,可阿曼多·萨拉查就是知道,这是个野孩子,是个属于自由大西洋的海盗。
再近一些,海军上将心想,我就抓住你,像捕捉雪枭,再戴上镣铐。
孩子果然近了,搂着他的脖子大喊来呀先生,我们一起跳舞!女招待吃吃地笑着,已提起裙摆追随曼陀林的节奏,棕色眼睛的年轻孩子吹起不知名的小调,微醉的舞步凌乱得像个吉普赛人。
"卡门?"他低沉而带有弹舌的口音问到,按住孩子企图抽身转而背对自己的肩膀。
"吉普赛人是天生的舞者,你太蹩脚了。"
萨拉查终于捉住他。
"说你的名字,大胆的小海盗。"
孩子狡黠地歪头。老天,他真年轻,萨拉查心想,年轻到在四月夭折会使节庆不祥。
他终于打了个酒嗝,又是那股甜蜜的味道,化成空气里美妙的粘稠,一瞬使萨拉查无法拔剑。
事实上他也无法拔剑,腰间本该插佩剑的地方空空如也,已被某个狡猾的小偷顺走了。
"杰克,"那孩子说,"杰克·斯派洛,正在这儿。"
"我听说大名鼎鼎的海军先生从不施恩,"他肆无忌惮地放开搂住海军脖子的手,接着一本正经地宣布,"但现在,勇敢机灵的斯派洛要逃走了。"
萨拉查注视着那愚蠢,年少却活力十足的孩子,自己闪亮的佩剑正在他手里,他却没有使用的打算,反而沾沾自喜道:"海军先生,我相信您的剑可以换不少钱,多谢您的恩赐。"
耶稣,他多么耀眼而无畏,哪怕塞万提斯看见他,也一定会为他改写自己的小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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